第(2/3)页 鲜血顺着唇珠慢慢流淌进嘴里,泰熙紧紧抿住唇,血液的腥涩立刻弥漫着蠕动进她钝痛的咽喉。 她的心在流血,那双即便躲在暗处也能隐约放光的眼死死的合上。 薄薄的烟雾慢慢缭绕进她惴惴不安的眼中。随之而来的是他磁性得令人沉沦的嗓音。 “申泰熙老师,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吧。“ 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慵懒中带着淡淡的温柔。 相隔五步的距离,油亮得反射着阳光的崭新皮鞋、修长英挺的身材、边走边脱下的纯白手套、墨兰色的燕尾西装、棕色缎带束紧的轻奢手表。泰熙抬起脸刚刚还在闪躲不安的眼好不遮掩的落在他平静且深邃的眼中。 “你和我哥哥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为了哥哥故意接近我,还是为了其他什么目的刻意跟哥哥拉近距离。比如为了生活、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不得不出卖自己的灵魂去做曾经那个青涩时期的你本不想也不削做的事情。” 顾北辰近距离观察她,他的眼中周旋着一抹质疑的珠光,尽管他不断说服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但眼眸深处不容任何人干扰的失落感还是打断了申泰熙全部思绪。 申泰熙静默不语,她呵呵冷笑了起来。 “你不说话,看来你身上果然藏着天大的秘密。刚刚我还以为你的嘴上粘了胶水。“ 顾北辰嘲弄的笑了笑,他伸手拨开刚刚因走得太匆忙、以至黏在前额上的一缕落丝。 “你做我的家教老师是出于什么样的居心,只是单纯的想糊口挣钱,还是你想趁机潜入顾家看看能否敲上一笔,毕竟我知道的你一直很缺钱,但若不是今日婚礼,我还不知道你错过了一个最好的收割机。你们之前一直背着我是什么意思,是爱的不够还是本来就是各取所需,薪水不少吧,今天是局中局算是买一赠一的。“ 千篇一律的质疑只是落在不一样的口径、口吻里。 申泰熙高高的扬起脸,她双眼直视着顾北辰,眼睛里流转着一抹气势上绝对压倒性的淡雅雍容。尽管刚刚经历了太多落寞与绝望,她还是勉为其难的护住自己本就脆弱的尊严。 “不是。” 面对那些人的嗤之以鼻,还有顾北辰的针锋相对。申泰熙无声的走到窗边,她很认真的照料着花草,尽管开在心底的那朵百合正在慢慢凋谢。 她略弯着腰,轻轻地抚摸那烫金的蔷薇。 她深深的吻下去,淡淡的湿痕烙印般刻在花瓣上。 申泰熙倚在窗边,微风透过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夹杂雨星的风湿漉漉的,就像刚刚含在她眼里的泪。 “我没有刻意接近、欺骗过你们,无论是尽职尽责的教导我曾经的学生北辰你,还是后来因一些机缘巧合我遇见并慢慢爱上了你的哥哥。总之这一切不管怎样推演,我都问心无愧。“ “那你刚刚为什么一句为自己开脱的话都没有,尽管你没有做会长夫人的命运,但你是我的家庭教师,就这个身份甩出来,那帮人的臭嘴也该堵严实了。“ “不。“她的脑海里有一股声音正嗡嗡作响。 ”不。“她眼中的光芒愈发凝重。 “顾北辰啊,你还记得老师曾经给你讲过的断肠草的故事吗?“ 顾北辰微怔,他张大着双眼,那双眼底蕴着一股如晨露般润泽的光芒。 “如果。”申泰熙热泪盈眶的望着他。唇畔绽放着一抹苦涩的微笑。 “我如果说这种草不仅生长在非洲坦桑尼亚的塞伦盖提平原,在我的胸膛里也藏着一株呢?” 难掩的悸动,难以忘怀的誓言如海浪般席卷了她本冰冷的心脏。 申泰熙的眼中落下两行被阳光雕琢成水晶的热泪。倨傲的热泪就像盈盈烁烁的浩瀚星海。 顾北辰目不斜视的凝紧了他。他藏在西装袖管的手不自主的发抖。 “断肠草长着像薄如蝉翼又密布绒毛的圆叶子,她的络脉是细嫩透明的,这种草怕黑暗、不耐低温,又怕高温,温度高些会被空气中热浪烫熟,温度低些就会被冻死。她主要生长在潮湿肥沃的丘陵山坡疏林下,仅仅靠着空气中少量的水和微弱的阳光存活。“ 第(2/3)页